本报记者 谢若琳

见习记者 潘蕾伊

七年的时间，可以让全身的细胞更新一遍。微信公众号业务推出七年后，已处红海，留给新创作者的机会越来越少，而5G大时代的背景下，抖音、快手等短视频成为创作者眼中的新风口。

近日，《证券日报》记者通过调查发现，微信公众号已经形成二手江湖，虽然没有明确的市场监督规则，但是买卖、公证、过户已形成了一个默契的链条，一个带留言功能的“僵尸号”（没有历史和粉丝的空号，俗称僵尸号）大约市场价900元，而与之匹配的是增粉服务。

“后悔没有多注册几个。”小董（化名）告诉记者，他曾在微信关闭公众号留言功能之前，注册过2个微信号，简单发了几篇文章后就闲置了，直到2019年初他以1500元的价格出售给一家营销公司。

活跃粉丝1元一个

微信公众号大体上分为订阅号和服务号两种，平时最常见的订阅号是对个人和企业同时开放的，一个人只要拥有一个邮箱就可以免费申请一个订阅号。那么，到底是谁在花钱买二手微信公众号？

在某新媒体交易平台A5交易所中，《证券日报》记者以买家的身份介入，发现每一个微信公众号的交易都有专门的客服进行一对一服务，回复速度快，明码标价且售后完善。根据记者粗略估计，该平台上有接近3000多个微信公众号正在出售。据了解，类似成熟的交易平台还有多家。

上述平台的客服告诉记者，现在新注册的微信号，都没有留言功能，如果想要有留言功能，只能买二手微信公众号过户。

据了解，微信公众号于2017年12月7日开设了原创功能，注册账号可以留言。2018年3月12日晚间，微信方面称，显示将暂时调整微信公众留言功能开放规则。后续注册的微信公众号将不再具有留言功能，现有的微信公众号不受影响。

换句话说，具备可留言功能的微信公众号，已经进入存量市场。

据上述客服表示，二手微信公众号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粉丝的，一种是没有粉丝的。没有粉丝且具有留言功能的微信号通常售价在900元左右。而带粉丝的账号得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判断。“公众号粉丝活跃量较高的，平均每个粉丝的价格在0.8元-1元之间；粉丝活跃量较低的公众号，平均每个粉丝的单粉价格约为0.3元。”

事实上，在行业内对“粉丝活跃量较低”的另一个说法就是“假粉丝”。记者咨询了一个拥有22万粉丝的公众号，其推送文章的平均阅读量在8000左右，打开率为5.4%。客服称，该公众号售价在20万元左右。而另一个拥有88万粉丝的公众号，因文章打开率仅为2%左右，用户活跃量偏低，售价也在20万元左右。

如果谈妥价格，买家还需要支付公证、认证费、中介费等共950元。在完成缴费后，买家与平台签订合同，平台就会找律师进行公证，腾讯审核通过后，就可以开始迁移账号了，据客服承诺，整个过程不超过24小时。

短视频成内容创业新风口

除了二手交易平台外，豆瓣、知乎、微博等都是个人卖家活跃的场所。记者通过豆瓣联系上个人卖家小董，他告诉记者，自己公众号已经售出，之所以没有在二手平台上卖，是因为当时自己并不了解微信公众号还有二手交易平台。

这些平台平时并不张扬，很少做广告，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对角巷，什么稀奇古怪的账号都有，而在微信二手市场上活跃度最高的，还是带粉丝的公众号。

“有粉丝就有用户基础，现在从一张白纸开始做公众号太难了，就像是实体店店铺转让一样，总有一些人停止营业，然后将粉丝连带店铺（公众号）打包出售。”某账号交易平台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过去一年，母婴、美妆行业转让频率比较高，他判断是由于很多人放弃了在微信公众号上以文字内容为主的创业，转战短视频。

2019年底，新榜联合网易H5发布了2019年微信公众号文章数据报告，其选取10月25日的微信公众号样本库数据作为调查样本，数据显示，在当日日常监测的90万个微信公众号，共发布超过了72万篇微信文章，其中，原创文章3.2万篇，占当天所有文章的4.5%。

在原创文章中，阅读数在1万次以下的有2.9万篇，占当日全部原创文章的91.12%。换句话说，当天阅读数超过1万次的原创文章，竟然只有不到9%。相当于每100篇原创文章中，只有9篇阅读破万次。绝大多数的公众号还在脚踝处徘徊。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公众号打开率在下滑，我们也曾尝试内容创新，可是效果都不太理想。”一位公众号创作者告诉记者，自己也在犹豫是否需要换赛道去短视频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