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难现“咆哮的二十年代”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关晋勇

美国的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因高速发展被称为“咆哮的二十年代”，本世纪的二十年代刚开局，PMI、汽车行业等一系列数据表现疲软，家庭消费也受到原油价格上涨等因素冲击，这预示着美国经济或许难现往日盛景。

美国经济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进入高速发展期，整个二十年代沉浸在喧嚣、狂热、绚丽多彩的气氛中，被后人称为“咆哮的二十年代”。百年风云，斗转星移。本世纪的二十年代刚开局，一系列数据预示着美国经济或许难现往日盛景。

多个行业表现疲软

美国供应管理协会日前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12月份美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下降0.9个点至47.2，为10年来最低水平。这意味着美国制造业已连续5个月收缩，并且收缩程度创2009年6月份以来最大。其中，新订单指数、生产指数、就业指数、新出口订单指数均出现不同程度下降。在18个制造业门类中，仅有食品、饮料和烟草制品，杂项制造以及计算机和电子产品这3个门类上涨；服装、家具、运输设备、石油、电气设备等15个门类全部下滑。

这组数据意味着，今天美国经济的发展态势同一百年前无法相提并论。

单以汽车行业为例，美国历史这样描述汽车产业对当时美国经济的影响：“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消费品的最大变化，当数汽车进入千家万户。一战前汽车还是高档奢侈品，只有少数达官贵人、富豪阶层才消费得起，成为身份的象征。一战后，随着工业规模扩大以及标准化的推广，大批量生产成为新工业的标志，汽车价格也大幅度下降；到1927年，福特总共卖出了1500万辆T型车，二十年代末福特汽车已经遍及北美大地。”

然而，近日美国几家大型汽车公司公布的2019年美国市场销售数据则表现疲软。通用汽车公司发表公告称，该公司2019年销量下降2.3%，主要归咎于秋季发生了长达40天、导致该公司旗下30多家美国工厂停产的罢工。菲亚特克莱斯勒汽车去年在美国的销量下降了1%，丰田汽车公司美国销量下降了近2%。分析人士预计，2019年美国汽车销量将下降1%至2%。

美国制造业的另一巨头波音公司，则受困于737 MAX飞机禁飞令带来的一系列冲击。波音公司正在考虑扩大举债规模以充实财务。虽然这家航空巨头的现金并没有用尽，但与737 MAX危机相关的成本在上升。过去15个月来，波音公司面临着航空公司和两起空难中346名遇难者家属的索赔。本月，波音公司暂停了该机型的生产，这降低了部分成本，但也推迟了成品飞机可能恢复收款的时间。分析预计，波音公司将额外举债筹资最多50亿美元，用以应付今年上半年可能超过150亿美元的支出。据称，波音公司还在考虑推迟部分资本支出，冻结并购交易，以及削减研发支出来保存现金。美国航空公司等多家美国航空企业表示，将因波音737 MAX去年停飞造成的损失获得赔偿。

消费支出或受影响

除了工业制造领域下滑外，日常生活领域消费习惯和商业模式改变，令美国大型乳制品厂家接连倒闭。

美国最大乳品公司迪安食品（Dean Foods Co.）于去年11月份申请破产保护。近日，拥有163年历史的奶制品生产商博登食品公司（Borden Dairy Co.）正式申请破产，成为该行业两个月内第二家寻求破产保护的主要企业。这给正在艰难应对美国牛奶消费下滑和竞争加剧的美国乳品业造成了新的打击。几十年来，随着饮料销售转向瓶装水、果汁以及由大豆和燕麦制造的牛奶替代品，消费者逐渐减少购买传统牛奶。连锁店乐于推销低价的店铺自有品牌，某些店铺甚至建立了自己的牛奶厂，从而减少了对大型乳制品厂的依赖。美国牛奶价格在过去三个月上涨了10%，导致乳品业生产成本上升。

从社会财富看，从1920年到1929年，美国全国总财富增加了一倍多，财富的快速增长让许多美国家庭变得富裕，人们开始进入过去从未经历过的“消费社会”。一百年后的本世纪二十年代，高油价毫无疑问将打击美国的消费者支出。近日，原油价格创下新高，布伦特原油价格自去年5月份以来首次突破每桶70美元。虽然此后油价出现回落，但分析认为，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油价如果继续上涨可能动摇消费者信心，导致消费支出进一步缩减，这足以将美国拖入温和衰退。2019年11月份“购物狂欢”之际，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虽处于高位但已经连续第四个月下滑。

作为反映“咆哮的二十年代”的代表作，美国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曾写道：“所有的光鲜靓丽都敌不过时间，并且一去不复返。”这句话似乎正在应验。被称作“美元敌人”的黄金最近尤其强势，价格一度突破每盎司1600美元这一关键点，创下多年来新高。（关晋勇）